onsdag, april 06, 2005

“猜猜我是谁?”- -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拿起听筒,“猜猜我是谁?”,电话里冲耳而来须眉大汉的粗犷声音。由于紧贴着话筒,我左脸肌肉一阵发麻,停顿半秒时间左右,全身泛起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就像我的脸被人用一卷络腮胡子摩擦,还看见他扭捏作态媚笑的样子。我是一个男人,我不是同性恋。

他是谁?我该说是谁?似曾熟悉的声音,不过脑海中残存的电话本让刚才的一阵哆嗦给抖丢了。我使劲地从大脑神经中枢的某个支点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就想电脑中进行音频对比一样。刚初露端倪,把目标锁定在我1981年到1989年这个时段之间的某个人。

“我 是阿荣。”继续发嗲,我继续哆嗦,顺序全部打乱。我就像是鬼子进村,原来是从东面出发开始搜索,快接近目标的时候有人大喊:方向不对,出去重新开始。我立 刻抛弃原来的结果,重新从西面胆战心惊地进入村庄开始搜索关于“荣”的记忆:杨子荣、黄金荣、邓光荣、狄龙、德隆、向荣…………

“我是建 荣啊!!”电话中一阵咆哮。刘建荣?李建荣?林建荣一?林建荣二?我一直不敢回答,他就是说建荣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无法把这几个汉字和某张脸挂在一起。 就在那个瞬间,我一直存在着严重的犯罪感,我把他们所有人在记忆中的脸谱编号,在我的眼前一张张掠过,就像是警察局寻找犯人一样的照片样式。每张照片上全 部是呆板冷漠的表情,耷拉着眉毛,脸就这样挂着,像是墙角上的京剧脸谱。我的印象中没有长洛腮胡擦我脸的建荣。

“我是你小学同学林建荣 啊!”对方终于不耐烦了,悻悻地从牙龈缝里吐出了他的大名。我轻松地感到春和日丽。这是一场多么艰难的战争,是关于电话那头的某个人和我记忆中的某个人相 逢的过程。对上号了。没有联系差不多6年多了。只知道他结婚离婚,仅此而已。今天不知道刮得是什么风?风向偏西北方向,强度8度。

“你记 得一个叫林萍的女孩子吗?”他竟然又要开始了,我好不容易擦干了头上的汗,正为自己觉得对不起一个熟悉的人对我的挂念而羞愧万分。“不记得,很不好意 思。”这次我非常简单非常干脆,脸不红心不跳。诚实的人总是可以理直气壮,哪怕他的诚实会伤害到对方。“是你的小学同学啊。她要成为你的嫂子了。”在我的 印象中我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我的父亲忠厚老实,从不寻花问柳,30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牵着另外一个比我年长的男孩子走进我的身旁让我叫他哥哥。这个尊贵 的地位我从来没有轻易到交出。可是,他,一个没有联系几年之久的长了一张模糊的脸的叫林建荣的小学同学,却就这么轻易地在话语中剥夺了我紧握三十年的权 柄。

“我过一段时间要订婚了,你不忙就回家吧,请你喝喜酒。”哦,半个小时过去了,原来就是他现在要订婚,打电话请我回家喝喜酒。“恭喜恭喜,我一定回去,一定回去。”电话挂了,我突然又想不起来刚才那个叫建荣的姓什么了………………

以上回忆源自看了一段散文中的同名片段,它里面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回答。
“猜猜我是谁?”
“你?……你?……你不是克林顿吗?”
当然是选克林顿还是小不死那是萝卜白菜给有所爱,只是希望能让大家少了电话中解谜的误会和尴尬。

寻 求一个正确答案的人往往会抱有一种强烈的企图,企图你能够一击即中,来个漂亮的本垒打,可是往往出场队员总是如我般的愚笨,遍寻不着,很容易被赶出局的。 到时候说者担心,听者伤心,甚至于伤了彼此的和气。所以想来,还是用克林顿比较有用。当然如果是女孩子,你不妨说是玛里莲·梦露了,这个名字还是比较有杀 伤力的,上至总统,下到黑手党,全部搞定,所以属于比较通用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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