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开始游荡,诺大的机场是过客云集的地方,想起《幸福终点站》的汤姆。我不是一个无国可归的人,可是,我无家可归。是不是我也停留在机场,扔掉居民身份证? 丢掉护照?假装听不懂所有的话语,只有我的手势比画着我来自外星,而我的手势又不是哑语。可是我担心我还是不能住在机场,我的下场很可能是疯人院。那时我 该谱写另一篇《飞越疯人院》或者《K星来客》的故事了。
在机场的学而优书店,我照例开始翻书了。看到了慕容雪村的《天堂向左,深圳向 右》,简单翻阅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深圳的几年中发生的故事,也许,也会是一本小说吧。只是既然天堂和深圳是背离相向的,那么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深圳难 道是为了走向天堂?难道离开深圳也是为了完成一种自我救赎的高贵行为?我允许接受深圳的堕落,可是,深圳在更多的人的眼里,那是一个天堂!希望生活在天堂 里的人们继续幸福的生活。
我拿出了数码相机。这是2003年代理TCL数码相机时候的纪念品,银白色的小小的集合MP3的数码相机,尽管像素很低,不过不是专业摄影的自己作为留存影象的纪念作用足矣。
那 是深圳机场B楼的一个角落,钢管架构了一种和谐的力量的美。阳光投射的玻璃总的影子模糊了真实和虚幻的界限,玻璃中的什么是真实的?虚幻也能成就建构的力 量?影象真是神奇,而光线似乎才是真实的缔造者。我远远地站在A楼和B楼之间的过道上,光线,不同方位的光线就这样进入了我的眼睛。

我踱步前行,擦肩而过的人们神色漠然,目光呆滞,偶有欢笑 的,却似乎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学生。他们正在锻炼他们的翅膀,而天空中此时飞翔着的很多人却焦急地在寻找驻足停留的地方。期望不是划为一道美丽的彩虹,在雨 后才能熠熠发光。我又抬头,那些飞翔着人们没有忘记低头微笑,向我招呼。只是我难以看见他们清晰的笑脸,却能感受到他们疲惫不堪的倦怠。不过,微笑始终是 在的,正是因为微笑的存在,我们才继续飞翔,不是吗?

窗外的天空,我是先看见天空,再看见人,再看 见矗立的广告牌,再看见人靠着的栏杆,再看见天空。从头到尾,这样的眼睛阅读属于首尾呼应了。可是,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心悸的颤动。这样的一副图画阅 读,我却从遥远的山的背景开始重新回到了天空。照片里没有山,山在我的正前方。照片里有人和天空。人在天空的前面,人站在栏杆和天空的中间。断裂的栏杆没 有延续的音乐节奏,是击鼓的节拍。渺远天空的云层透露出的光线让彩色的世界成了黑白。生活,就是需要阳光的色彩。可是,我们该需要什么去感知丰富的还是单 调的。这么一个人,站在天与地的背景,于瞬间成了一段乐章上的一个音符……
我们该如何在飞翔和复杂的架构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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