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相信这是泰西内的回归之作,更是对他个人电影生涯的一个小结。他今年62岁,从《出走的宝丽娜》到《野芦苇》,再到2003年的《迷路者》,电影中随处可见他以往电影的踪迹。电影海报中奔跑在野芦苇中匆忙逃命的母子去向何处?电影会告诉人们什么?迷路的会是谁呢?
一、精神漂流的重新架构
人 们担心迷失,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人们会习惯迷失。迷失的也许是自己的家人,也许是自己的灵魂。电影开篇是德国人即将进入巴黎的恐慌,导演巧妙地用路途 中迷茫彷徨无助的人群表达了巴黎的紧张气氛和人群的整体迷失。国家已经不在,家园已经不在,人所依托的环境已经不在,我们该归往何处?被许多大片渲染的战 争场面在电影中只有战机的扫射和随处可见的尸体,还有就是被渲染的紧张万分的却不能可见的宪兵统治下的阴影。
奥蒂尔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开始 逃亡在路上,他们在逃亡的路上已经迷失了,这个场景很像之前我写的电影《暴狼时刻》,一个母亲和一子一女的逃亡过程。不过,这里没有人群的狼性,而是更多 的悲哀。路上他们和从教养所里逃出的一个孩子伊凡建立了与世隔绝的小世界。他们居住在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大房子里,自给自足。
如果这算迷 失,那么导演同情和主张这种迷失的存在。至少在被别人遗忘的同时他们自己是幸福的。这个17岁的男孩子爱上了这个母亲,他所想做的不是成为那两个小孩子的 朋友或者兄长,而是希望充当一个父亲的角色。可是在被人发现之后他们的一切开始改变,他们丧失了居住的权利,这个小世界被破坏了,宪兵重新捉拿了伊凡,他 自杀了,奥蒂尔彻底丧失了迷失的幸福和乐趣了。导演重新回到了他第一部电影《出走的宝丽娜》中所要讲述的:真正恐怖的不是迷失,而是在这个世界最后找到了 你。
二、父权和律法的迷失
这是战争时期,这个特殊的时期有着特殊的含义,一个家庭失去了父亲,他生死未卜;国家缺少了律法,连同 这四个人构建的小世界。一切依据生存的最大原则,活下去才是关键的。作为母亲和教师的奥蒂尔有着保护孩子的天性和成年人对于他人戒备的自然心理,在和伊凡 的认识到熟悉到互相扶持到相爱,她慢慢地褪掉了在大世界中存在的外衣,把自己真实的欲望展现出来。这个远离尘嚣的小世界是个空想的乌托邦,梦想中的存在经 不起现实社会的发现。
一个17岁的小男孩试图用自己来重新建筑起父权的意义,他外出替这个小家庭觅食,寻找到武器后试图开始保护这个家庭 成员。他稚嫩的心灵和肉体在这里却成为一个家庭的主宰者。父权的缺失让两个小孩子难以避免地爱上了他。小男孩被他作为朋友拒绝后的悲伤,小女孩子天真地希 望伊凡能够和她结婚。这样的世界,和原始社会中存在的自然的家庭结构非常相似,它已经脱离了后续文明的意义。而生活本质就该是这么简单,所以才有着空想的 美好存在。
至于一个小家庭中存在的前提条件是伊凡在外面的盗窃行为,这是维护和保存这个家庭生命的必须行为,可是他和外在世界的律法是想 冲突的。律法在这里有必要存在吗?一个30岁的女人和一个17岁男孩之间的爱情,一个17岁的父亲和两个10岁孩子的感情,我们该以何去辨别和区分这种俗 世间的道德伦理和法律呢。只因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这是一个发生战争的时期。如果有幸,我们想会替电影中存在的小家庭祈祷俗世父权和律法的避免存在。所 以,迷失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们很容易迷失了,不管是从被迫总走向自愿,终究是一场被发现被寻觅的结局。我们想我们该有幸的是,我们没有迷失自己呢?还是自己没有选择迷失?
导演:安德烈·泰西内(Andre Techine)
片名:迷路者 Strayed 时间:2003年 出品国:法国/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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